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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黄钟大吕 钢进不止--------记青岛市音乐家协会副主席黄钢(周剑梁)

杰出的作曲家、中国人民解放军军歌作曲者郑律成曾说:“一个音乐家,没有生活的积累,没有生活的基础,是写不出像样的、有分量的作品。因为自己的感情是社会的反映。没有那个生活,怎么能写出有分量的作品呢。”这句话在青岛音乐家协会副主席黄钢身上得到了有力的证明。

即墨是黄钢的祖籍地。这是一个人杰地灵,有着悠久历史、文化底蕴深厚的地方,从古至今,出现了很多社会贤达,也出现了不少音乐人才。黄钢就是一位在音乐领域里卓有成效的音乐理论家、作曲家。

1958年,他出生于青岛市,1988年于山东艺术学院理论作曲系本科。系中国音乐家协会会员;山东省音乐家协会会员;山东省戏剧家协会会员;山东省传统音乐学会会员;青岛市音乐家协会副主席兼理论创作委员会主任及民族音乐委员会主任;第六、七届青岛市文学艺术界联合会委员;中国民族管弦乐学会会员;青岛市民族管弦乐学会副会长;中国海洋大学艺术系外聘教授;原青岛市城阳区音乐舞蹈家协会主席;青岛市古琴学会顾问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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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聪明颖慧的童年

黄钢学习音乐艺术的时间很早,五、六岁时便开始了启蒙教育。

1966年,黄钢上小学一年级,也正是“文革”开始的时候。那个时期,学校到处打着“教育要革命”的旗号,老师和高年级的同学们都闹“革命”去了,学校停课。

黄家在即墨是一个大姓。黄钢家家教很严,他遵循家父的意愿,在家里读“闲书”。父母亲给他买了很多小人书,他越看越上瘾,家里其他长辈来他家做客,他不接受其他礼物,只喜欢别人送书给他看。《元谋猿人》、《奇袭白虎团》、《红灯记》、《沙家浜》《智取威虎山》《地雷战》、《地道战》、《水浒传》等小人书在家里堆积如山,小小年纪天天徜徉在“干涸的气候下”那一点点湿润的绿荫里,如饥似渴地吸收着文化艺术的营养。

那个时候,黄钢的几位邻居大哥哥们经常到他家里来借书看,那些大哥哥们都会吹口琴、竹笛、箫,会拉凤凰琴、风琴等,他非常羡慕,于是,黄钢向大哥哥们提出,请大哥哥们教他“玩乐器”,他就把小人书借给大哥哥们看,从小聪明颖慧的他,在这种“交换”下,开始了器乐的启蒙。

爱学习、勤思考、常动手,是小小黄钢的特性。他10岁那年,一个偶然的机会,他爱上了装配矿石(二极管)和半导体收音机。收音机里那充满韵律的声音经常在他心里引起了阵阵驿动。经过反复钻研,半年下来,黄钢终于组装出了一台属于自己的收音机。那个年代,收音机里几乎每天都在反复播送着“语录歌”
、“革命样板戏”等,于是,“语录歌”、“革命样板戏”的台词、旋律就在他脑海里耳熟能详、根深蒂固了……

学校停课闹革命,闹腾了一阵后又开始复课了,黄钢又重新回到了学校。

  1970年,黄钢12岁,正上小学四年级,那年上级号召“普及革命样板戏”,他被学校音乐老师选拔参加学校“毛泽东思想红小兵文艺宣传队”,开始排演京剧《沙家浜》选场(第二、第四场)。因为经历了“大批判”、“背诵语录”“老三篇”、“工人农民宣传队进驻学校”、“学工、学农、学军”等的历练,黄钢对样板戏的理解已经非常深刻了,他在京剧《沙家浜》中扮演胡传奎一角,胖乎乎的身段,狡黠的眼神,他把胡传奎这个角色演得活楞活现。

那年的六一儿童节,黄钢学校的演出得到了县革命委员会领导的重视和肯定,革委会决定要他们排演全本的《沙家浜》。这是对他们表演的最好的肯定与鼓励!经过近一年的艰苦排练,1971年6月29日,由一群十三、四岁的孩子们排演的现代京剧《沙家浜》全剧,在县工农兵会堂上演,引起了极大的轰动。这一天,是黄钢终身难忘的一天,他扮演的“胡司令”,在上级领导和观众们口中好评如潮。

天道酬勤,当时县里正准备恢复县剧团(原县剧团在“三年自然灾害”时期撤销),剧团领导看中了黄钢,希望把他特招进剧团做演员。开始时,黄钢的父亲不同意,父亲认为,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当演员唱戏就不能读书了,那怎么行?何况,唱戏那是吃青春饭,是吃不长久的。县里主要领导几次三番到黄钢家动员劝说,并允诺“戏余”时间请老师教黄钢的文化课,父亲终于被说动同意了黄钢进县剧团。

于是,在1971年11月14日,年满13岁,刚上小学五年级不久的黄钢就正式参加工作了,在原崂山县文工团(后改名为崂山县吕剧团)担任演员。在剧团,他先后扮演过京剧《红灯记》里的鸠山,《龙江颂》里的黄国忠,说过相声、天津快板等。

15岁那年,黄钢转到乐队担任长笛(竹笛)演奏员,并开始拜师学习音乐理论、自修文化课。单位改为吕剧团后,他就担任了团里的作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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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刻苦拼搏的青年

青年时代的黄钢,选定把音乐作为自己的毕生事业后,就开始了心无旁骛地、一心一意地研究音乐。他用了大量时间进学校、拜名师,他深深地知道:闭门造车十年,不如名师一点。他的虚心好学、刻苦钻研,感动了许许多多名师,名师的点化,使得他获益匪浅,成就显著。

1973年,黄钢拜我国著名长笛演奏家、原中央音乐学院副院长朱同德先生为师学习长笛。

1978年,黄钢被剧团推荐到著名吕剧作曲家丁博民(笔名肖丁)先生门下学习吕剧作曲。之后,他又师从我国著名作曲家雷振邦先生学习作曲、和声、配器。

1980,黄钢在著名音乐理论家林寅之先生和高鸿秀先生的指导下,开始系统地学习乐理和声学、曲式学。尤其是在林寅之先生的指导和引领下,开始从事民族音乐理论的学习和研究。

林寅之老先生曾说:“我和黄钢相识于上个世纪80年代初,他经常参加我在沧口文化馆举办的音乐学习班。他虚心好学,博学强记,思维活跃,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多年来关系密切……,在民族音乐研究领域,我一直对黄钢抱有很大的期望。2008年,我把多年以来积累的几百本专业音乐杂志,全部赠送给了他,希望他在音乐研究领域有所建树。”

在音乐研究道路上,黄钢的成绩斐然,让他的恩师们感到欣慰。

1984年,是黄钢的人生中极其重要的一年,这一年,黄钢遇到了人生一次前所未有的机遇和挑战:他不顾26岁大龄,毅然中断处于顶峰的事业,要进“大学科班”去学习。可是,他虽然读过很多的书,虽然师从过很多的名师,可是,他的学历还只是“小学五年级”,一个小学五年级学历的人进“大学科班”,那不是天方夜谭么?

那一年,黄钢拿出了他凤凰逆磐的决心,不分黑天白夜,苦补文化课知识,休息的时候,他用练习演奏乐器来放松自己。功夫不负有心人,大半年下来,黄钢竟然考上了大学,以专业课优异的成绩考进了山东艺术学院理论作曲系,师从李贞华等教授深造,终于圆了梦寐以求的大学梦!

在山东艺术学院理论作曲系本科学习期间,黄钢是一个有能力有担当的活跃分子,他担任了学校和音乐学院学生会主席。大学二年级时,他在学报《齐鲁艺苑》发表论文《论燕乐徵调式的五声结构形态》,该文由时任中国音乐学院音乐学系主任、我国著名音乐史专家、乐律学家冯文慈先生担任编审,冯先生亲自执笔写出了“该文可以正式发表”的编审意见后得以刊出发表。值得一提的是:该文中,他引用了一段青岛地方戏柳腔《寻儿记》谱例,在该文尚未正式发表之前,我国著名音乐学家黄翔鹏先生看到了该文的手稿,并将笔者所引用的柳腔《寻儿记》谱例收入到了黄先生的名著《中国传统音乐一百八十调谱例集》一书当中。黄翔鹏先生在曲例后尾注称“选自山东艺术学院学生黄钢未刊稿”(见该书第115页)。

其实,在1983年,黄钢的第一篇学术论文《试论<春江花月夜的双主题贯穿发展>》就在省级专业刊物《齐鲁乐苑》上发表。

1986年,黄钢上大三,他的民族管弦乐《水之吟》获山东艺术学创作比赛一等奖。

1988年,黄钢创作的二胡协奏曲《边陲怀古》获山东艺术学院音乐作品比赛一等奖。他说,古典音乐不仅仅是优美的旋律、充满意趣的乐思、还有真挚的情感,或宁静、典雅,或震撼、鼓舞,或欢喜快乐,或悲伤惆怅。他对古典音乐的领悟已经出神入化。长笛、古筝、打击乐三重奏《池光天影》获二等奖;电脑音乐作品《圆的韵律》(与山东大学研究生石东明合作)获特别奖(系国内运用电脑计算作曲首创),《齐鲁晚报》记者曾做过专题采访报道。

黄钢采用十二音序列技法创作的声乐作品《静夜思》,被著名音乐教育家、作曲家李贞华教授(山东艺术学院音乐理论教研室主任)在《作曲技法漫议——对山东省四十年来音乐创作技法发展的整体思考》一文评述为:“更可喜的是八十年代以来一些年轻作曲家在他们的声乐作品中开始运用了一些二十世纪现代技法。如黄钢采用十二音序列技法为李白的《静夜思》谱写的艺术歌曲,既具古风,又贴切地表现了古诗吟诵的韵味。这些新技法的运用在几年以前,在山东连想都是不敢想象的事。”

1988年,黄钢从山东艺术学院毕业后,就没有再回到专业剧团和艺术研究部门工作,但是,他始终不忘初心,孜孜不倦地研究音乐理论,从事群众文化工作。

自1983年以来,黄钢先后在省级以上专业刊物发表论文《论支声复调技法在吕剧重唱、合唱曲写作中的运用》、《论吕剧曲牌类唱腔的结构体制改革》《戏曲打击乐发展史浅论》、《论汉民族传统音乐的音高系统》、《论中国传统音乐的纬宫经调问题》等数十篇,其中《论燕乐徵调式的五声结构形态》1988年获山东省首届优秀音乐论文评奖最高奖,《山东“柳腔”悲调音阶的测音研究及其律制》2001年获山东省第四届优秀艺术科研成果评选三等奖。其中,《论中国传统音乐的纬宫经调问题》、《山东“柳腔”悲调音阶的测音研究及其律制》两篇论文被收入《中国乐律学百年论著综录(续编)》一书,并获较高评价。

勤奋耕耘,硕果累累,在短短十几年时间里,他创作了大量的作品:小提琴独奏曲《山里人》、弦乐合奏曲《朝鲜歌剧〈血海〉主题变奏曲》、管乐合奏曲《沿着社会主义大道奔前方》(根据施万春先生同名歌曲改编)、《秋收起义歌》等,舞蹈音乐《怒涛》、《浪花》(1995年获青岛市新剧(节)目创作比赛二等奖)、交响序曲《山海印象》、《太平晓钟》、管弦乐组曲《齐鲁乐韵(山东民歌主题五首)》、管弦乐《怀念战友(根据雷振邦先生同名歌曲改编)》;女声独唱《春天来了》、《九水抒怀》、男声独唱《我的恋歌为你而唱》、女声独唱《黄河知道我是谁》,混声合唱《绚丽的节日》、《腾飞吧城阳》等。民族管弦乐《水之吟》、《太清月夜》、二胡协奏曲《边陲怀古》、长笛、古筝、打击乐三重奏《池光天影》等。1989年和1993年分别为大型音乐歌舞《崂山颂》、《太阳颂》作曲、配器、乐队指挥。

有着深厚的文化底蕴、有着宽阔的音乐情怀的黄钢,他还对山东地方戏柳腔的主要唱腔悲调进行了较为全面、规范的测音研究后,他发现悲调的律制是“复合律制“。宫、商、徵、羽四个音级位于基列,清角音Fa在一次低列,降Si两音处在一次高列,实际演奏(唱)时具有“浮动性”。悲调的音阶是清商音阶,调头是“徵”音。悲调的律制、音阶、调式与陕北民歌、秦腔、四川扬琴等有着相同的内在“基因”。

在民族音乐浩瀚的星空里,一个亮点一个亮点被他发现,他在《论我国民族音乐调式调性中的纬宫经调问题》一文中,

他首先从先秦哲学、审美、术数的视角考察中国传统乐学历史上的调观念,认为古希腊的五度相生律是一种直线式的生律法,而我国的三分损益法则是一种受传统哲理阴在下、阳在上观念支配的“上下往复生律法”。其通过古老的河图洛书的数据,可以演绎为“角、商东西相望,徵、羽南北呼应,以宫居中央”的排列关系。这是中国调式观念中重宫现象的形象化说明。进而,作者认为《管子》中所记生律法的背后是新音阶,《吕氏春秋》记载的生律法背后是古音阶。由此引申,作者提出了中国民族调性转换中存在的“纬宫”、“经调”关系,即将“旋宫”称为“纬宫”,将“转调”中的异宫同主音的调式、调性转换称为“经调”。也即“之调式”系统体现为“纬宫”,“为调式”系统体现为“经调”。在实践中“纬宫”与“经调”之间常为一种相辅相成的关系,即“经调”(同主音调)常运用“纬宫”的关系辨明所属的宫系,“纬宫”也常需要用“经调”(或为调)来细究其各自主音的亲疏关系。

兴趣广泛,勤于动脑的黄钢,不囿于书本上的知识,而立之年的黄钢发现,钢琴、小提琴等乐器上奏不出或奏不准确的微音分音响,在电脑上可以表现出来,且电脑发出的音高可以随时调整。在1988年1月初,在山东艺术学院的新作品音乐会上,黄钢和石东明把一台微型电脑搬到演奏台上,向听众们推出第一支由电脑运算作曲的音乐作品:《圆的韵律》。电脑荧屏上,显示出的各种不同形状、不同色彩的圆,随着长短不一,高低不同的音响节奏,如五光十色的霓虹灯变换不止,令人听觉兴奋、视觉新奇。听众们用热烈掌声肯定了这古老土地上的一次音乐创新。

刚开始的时候,黄钢把传统作曲、十二音作曲、偶然作曲等手法输入电脑,通通失败了。他决定放弃借鉴,完全按自己的想法做下去。在许多人眼中异想天开的小伙子终于用青春热血填补了中国电脑运算作曲的的空白。

黄钢走遍齐鲁大地,在吕剧音乐创作方面,也是成绩斐然,其作品有:《孟姜女》、《借闺女》、《春草闯堂》、《九件衣》、《包公赔情》、《香玉》、《金镯玉环》、《怨不得》、《绣女传》等。

近年来,黄钢又潜心于中国传统音乐的乐学(隋唐宋俗(燕))乐二十八调等)、律学(实验律学、琴律学等)、古谱学、古乐器学(音乐考古学)的学习研究、理论探索。译谱解读古谱《鹿鸣三章》(原载明.王邦直《律吕正声》、《欸乃》、《鞓红》(载《碎金词谱》)等古曲。

成绩斐然的黄钢入选了《中国音乐家名录》、《中国音乐名家名人大辞典》、《山东省音乐家名录》、《音乐之岛》等。《中国音乐年鉴》(1990) 、《中国乐律学百年论著综录(续编)》、《齐鲁艺苑》、《齐鲁晚报》、《王邦直与<律吕正声>》等刊物、报刊、专著曾介绍过黄钢所取得的专业成果。他曾先后在原青岛教育学院、潍坊学院、中国海洋大学艺术系讲授《民族器乐概论》、《基础和声学》、《管弦乐配器法》、《对位法》、《歌曲写作》、《音乐文学创作概论》和举办律学学术讲座等。

王邦直,字子鱼,号东溟,生于1513年,卒于1600年,即墨人。明嘉靖年间被推辟为“岁贡生,入太学”。之后经翰林院考试选拔为“非常优等”,官职盐山县丞。他为官时,经常变卖家产补充为政开销,接济贫困百姓,后因他给当朝上疏了震惊朝野的《十疏》被奸臣所陷。王邦直回乡后,在自家院子中修筑了一小阁,精心研究声律,他广泛收集我国历代音乐著述,进行探索比较,历时20余年,足不出户,终于撰成了《律吕正声》60卷,该书被明史馆收存,康熙十八年入选世纪大典《四库全书》。王邦直不仅对律学,而且对数学、天文历法、艺术、乐舞、乐器演奏与制作都很有研究。黄钢和王邦直是400多年前的即墨“老乡”,他对王邦直的研究有着“得天独厚、近水楼台”的优势,于是,他开始了潜心收集、整理、撰写有关对王邦直的研究文章。

2011年3月22日,王邦直《律吕正声》学术研讨会在潍坊学院举行,研讨会由院长王守伦主持。黄钢围绕律学问题和王邦直《律吕正声》等相关内容作主旨发言。黄钢从中国乐律发展史谈起,认为中国古代在朱载堉之前乐、律是不分家的。1945年我国著名乐律学家缪天瑞先生《律学》出版,标志着这个音乐分支学科在当代中国的出现。其中乐学是研究音阶、调式、调性、节奏、节拍、和声等音乐要素的学科,而律学是阐明乐音组织内部的规律性、精密性的学科。黄钢对世界音乐史上和现存的律制体系进行了介绍,认为世界最具影响的三大律制是五度相生律、纯律和十二平均律,并对三种律制的优缺点进行了分析。而我国古代的律制发展一直是在三分损益律的基础上进行,历代黄钟律高的范畴是在#c1-a1之间变化。西周晚期在#f¹,秦代在a¹,汉代在e¹,隋炀帝时又回到e¹,唐代沿用,宋代使用下徵律进行了正律的反转,明代在a¹,清代在d¹。黄钢认为,王邦直的《律吕正声》尊崇《昌氏春秋》,遵循司马光时法定的度量衡,一尺约为24厘米,黄钟律管为3寸9分,固定音高为#f¹,蕤宾律管为9寸。所有律管都采用同径管。但是,从《律吕正声》图解上来看,所示方位与今天的习惯相反,并且王邦直用阴阳之说分析律制,因此说它的文化学意义超出了乐律学的意义。例如,突出了“3”、“9”、“12”的文化符号地位,每一律的管长值都相差(0.9(除了应钟、仲吕是0.6外),相邻两律管长值之和为12。黄钢认为王邦直的计算方法使用的是等差而非等比,值得商榷和进一步探讨。但无论王邦直的律学思想是否自成体系,是否具有创新意义,他呕心沥血著成的《律吕正声》仍然是一部涵盖律学、乐学,学、天文、历法、数学、物理等多个学科的巨著,内容丰富,博大精深,加强对其研究与探索,对丰富我国音乐史库,促进音乐理论传承与创新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

黄钢还对王守伦等关于王邦直生卒年月、祖籍迁移、家族谱的考证给予了充分肯定,认为这是国内最早确认王邦直身份的公开资料,对于深入开展王邦直及《律吕正声》的研究具有珍贵的史料价值。

2012年以来,黄钢先后担任青岛市青少年民乐团常任指挥;青岛市青少年交响乐团客座指挥;青岛市七彩风民乐团艺术总监、首席指挥;青岛市城阳区青少年交响乐团常任指挥;青岛广电少儿民乐团指挥;青岛市李沧区管乐团指挥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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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奋发有为的壮年

2018年是一个既有收获又有庆贺的一年,黄钢结集出版了音乐论文选《求乐集》。

他说:“出版《求乐集》目的有三:一是对前期学习成果的汇总;二是重新审视其中的不足,以求教于各位专家;三是为了自我鼓励,冀望在六十甲子之年再度一搏,把我尚未完成的已倾注了几十年心血的有关隋、唐、宋俗(燕)乐的乐调研究能完稿并刊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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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书由林寅之先生作序。

林先生说:全书分上下两大部分,各以七篇有分量的论文组成。上半部分为:吕剧及戏曲音乐研究。其中涉及吕剧音乐的有四篇、章丘梆子音乐和柳腔音乐研究各一篇、纵述戏曲打击乐发展史的论文一篇。下半部分为:传统乐律学研究。其中研究燕乐两篇,乐曲研究两篇,民族调式研究两篇,综述乐律学基础理论文章一篇。

纵观《求乐集》的特点是,选题目标集中,研究角度新颖。试举一例:

山东地方戏曲柳腔,被群众誉为“胶东之花”,很受群众欢迎。著名演员有刘作廉、刘洪石、张秀云、张喜云等。其唱腔中的“悲调”(俗称悲宫),极有特色。”

著名音乐理论家赵宋光先生认为:一种调式理论若要在美学上立足,必须透过量的测定而转入质的把握。

因此,林寅之老先生又说:黄钢基于人们对悲调音阶各音的内在数理逻辑缺乏明确的认识,他用黄翔鹏先生指出的方法——要从活的音乐律制问题来进行测音研究。于是他对青岛即墨柳腔剧团著名演员演唱(奏)的悲调进行了测音,又把取得的有关数据以“量”定“质”。从而,得出科学结论:悲调的律制是复合律制。宫、商、徵、羽四个音级位于基列。悲调的音阶是清商音阶,调头是“徵”音。悲调的律制、音阶、调式与陕北民歌、秦腔、四川扬琴等有着相同的内在“基因”。”

这篇研究柳腔悲调的论文,荣获了2001年,山东省第四届艺术科研成果评选三等奖。

我们知道“律学”就是从数理的角度,研究各种定律的体制与方法的一门学问。要具有多方面的专业功底,才有可能对这门学问进行研究和探索。所以,涉足此道者人数少之又少。

黄钢知难而进,多年研究时有成果问世。

人生的甲子之年,正是音乐理论工作者的黄金时段,资料积累,技术积累,经验积累,都比较丰富。我们衷心祝愿黄钢笔耕不辍,再创辉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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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黄钢老师访谈录(代后记)

周剑梁记者(以下简称“记者”):黄钢老师您好,首先祝贺您的新书《求乐集》出版!这本书收录的全部是您已发表过的有关民族音乐理论研究方面的论文,请问您,是什么力量促使您完成了这么一项工作?

黄钢(以下简称“黄”):谢谢周记者!那些文章都只是我这些年来,对民族音乐的一些研究心得而已。今年是2018年,我的人生度过了一甲子,所以,在这个特殊的年份里,我结集出版了这本《求乐集》,目的有三:一是对前期学习成果的汇总;二是重新审视其中的不足,以求教于各位专家;三是为了自我鼓励,冀望在六十甲子之年再度一搏,把我尚未完成的已倾注了几十年心血的有关隋、唐、宋俗(燕)乐的乐调研究能完稿并刊行。

记者:通过您的文章,看得出来,您对音乐的那种执着与痴爱。您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接触音乐的呢?

黄:我从“艺”的时间很早,五、六岁时便开始接受启蒙教育。我1966年(八岁)始入小学读书,那时候,“十年动乱”刚刚开始,学校部分老师和高年级的同学们都闹“革命”去了,学校停课。我遵循家父的意愿,在家里读“闲书”。那段时间,我受几位邻居大哥哥们的影响,开始了口琴、竹笛、箫、凤凰琴、风琴等乐器的学习。我还学会了装配矿石(二极管)和半导体收音机,收音机里当时只播放“语录歌
、“革命样板戏”等,但也给我带来了音乐的启蒙。

记者:是啊,那个年代,到处闹革命,学校学不到知识,在那样的环境里,您能坚守您的梦想,真是不容易!听说您后来进了剧团当演员,那又是一个什么契机让您从一个音乐爱好者变成了一个职业演员呢?

黄:学校停课闹革命,闹腾了一阵后又开始“复课闹革命”,我又重新回到学校,经历了“大批判”、“背诵语录”“老三篇”、“工人农民宣传队进驻学校”、“学工、学农、学军”等的历练。  1970年(十二岁,四年级),上级号召“普及革命样板戏”,我被学校音乐老师选拔参加学校“毛泽东思想红小兵文艺宣传队”,开始排演京剧《沙家浜》选场(第二、第四场),我在其中扮演胡传奎一角。那年的六一儿童节,我们的演出引起了县革命委员会领导的重视和肯定,决定要我们排演全本的《沙家浜》。经过近一年的艰苦排练,1971年6月29日,由一群十三、四岁的孩子们排演的现代京剧《沙家浜》全剧,在县工农兵会堂上演,引起了极大的轰动。尤其是我扮演的“胡司令”,上级领导和观众们好评如潮。事也凑巧,当时县里正准备恢复县剧团(原县剧团与“三年自然灾害”时期撤销)。剧团领导看中了我,希望把我招进剧团做演员,我父亲不同意,在县里主要领导几次三番的动员下,我父亲终于被说动。于是我在1971年11月14日(年满十三岁,刚上小学五年级不久)正式参加工作,到原崂山县文工团(后改名为崂山县吕剧团)担任演员。

记者:您在剧团演员角色,后来,您又是怎么过度到了专业作曲呢?

黄:在剧团我先后扮演过京剧《红灯记》里的鸠山,《龙江颂》里的黄国忠等。十五岁那年,我转到乐队担任长笛(竹笛)演奏员,并开始拜师学习音乐理论、自修文化课。单位改为吕剧团后,我就担任了团里的作曲......。

记者:从爱好者到演员,再到专业作曲,您一路走来,肯定也经历了不少的坎坷磨难,您有没有想过退缩和放弃呢?

黄:坎坷是肯定有的,并且很多,但是,我从来没有想过退缩和放弃。1983年,我的第一篇学术论文《试论<春江花月夜的双主题贯穿发展>》在省级专业刊物上发表;1984年(二十六岁)我考入山东艺术学院音乐系理论作曲专业本科,毕业后长期从事文化工作。2003年调入交通运输部门工作,2009年“改非”。无论做什么工作、在哪里工作,我都没有离开过音乐。

记者:您的人生真是一部精彩的音乐戏剧呀!有人说,一个人成功的男人背后,总站着一个默默付出的女人,请问,您的妻子,对您的事业支持吗?

黄:一个人的成功背后,哪里只站着一个默默付出的人啊?我能走到今天,正是因为我的背后有无数个默默付出的好老师、好朋友,和我的好爱人!借此机会,我想对他们说一声感谢!感谢我的启蒙老师吴文元、高鸿秀、林寅之、何昌林、朱同德、雷振邦等先生,给我打下的扎实的专业基础;感谢丁博民(肖丁)先生给与我吕剧音乐作曲方面的悉心指导;感谢我的大学老师李贞华(作曲、曲式与作品分析)、安禄兴(戏曲音乐、论文指导)、王希彦(民族器乐、论文指导)、张景元(和声学)、毅军(管弦乐配器法)、戴树平(和声学)、韩密娥(钢琴)、李新学(民歌)、辛力(说唱音乐)、陈秀珠(视唱练耳)、王兴青(视唱练耳)、苏仲芳(音乐名作)、孙继南(中国近现代音乐史)、隋星桥(欧洲音乐史)、李兆森(中国古代音乐史)、姜大鹏(合唱指挥)、侯波(复调)等先生,受惠于诸位先生们的悉心教导使我开阔了艺术视野,受到全面扎实的专业技术训练;感谢我的爱人赵云华多年来的大力支持和辛勤付出,使我得以坐拥家中书城、专心研究、安心写作;感谢著名音乐理论家林寅之先生为本文集作序;感谢著名书法家孟庆泰先生为文集题写书名;感谢青岛市老年服务中心领导对本文集的出版所给予的大力支持。

记者:很感动!谢谢您今天接受采访,祝愿早日见到您的有关隋、唐、宋俗(燕)乐的乐调研究的著作!

黄:谢谢!

【本文作者周剑梁 系中国音乐文学学会理事,山东音乐家协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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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黄钢先生《求乐集》序言 作者:林寅之

 黄钢君电话约我为他的专著《求乐集》作序,几十年的交情,盛情难却。他的文稿婓然成章,先读为快,读起来如同和老朋友侃侃誾誾。

       全书分上下两大部分,各以七篇有分量的论文组成。上半部分为:吕剧及戏曲音乐研究。其中涉及吕剧音乐的有四篇、章丘梆子音乐和柳腔音乐研究各一篇、纵述戏曲打击乐发展史的论文一篇。下半部分为:传统乐律学研究。其中研究燕乐两篇,乐曲研究两篇,民族调式研究两篇,纵述律学基础理论文章一篇。

        纵观《求乐集》的特点是,选题目标集中,研究角度新颖。试举两例:山东地方戏曲柳腔,被群众誉为“胶东之花”,很受群众欢迎。著名演员有刘作廉、刘洪石、张秀云、张喜云等。其唱腔中的“悲调”(俗称悲宫),极有特色。著名音乐理论家赵宋光先生认为:“一种调式理论若要在美学上立足,必须透过量的测定而转入质的把握。”

       黄钢基于人们对悲调音阶各音的内在数理逻辑缺乏明确的认识,他用黄翔鹏先生指出的方法:“要从活的音乐律制问题来进行测音研究。”于是他对青岛即墨柳腔剧团著名演员演唱(奏)的悲调进行了测音,又把取得的有关数据以“量”定“质”。从而,得出科学结论。悲调的律制是复合律制,宫、商、徵、羽四个音级位于基列。悲调的音阶是清商音阶,调头是“徵”音。悲调的律制、音阶、调式与陕北民歌、秦腔、四川扬琴等有着相同的内在“基因”。

       这篇研究柳腔悲调的论文,荣获了2001年,山东省第四届艺术科学成果三等奖。

       我们知道“律学”就是从数理的角度,研究各种定律的体制与方法的一门学问。要具有多方面的专业功底,才有可能对这门学问进行研究和探索。所以,涉足此道者人数少之又少。黄钢君知难而进,多年的研究时有成果问世。

       他的论文《论燕乐徵调式五声音阶的结构形态》,有新的创建:①民族音乐的五正声有多种形态。②燕乐音阶产生在中原地区并非从西域传入。③燕乐音阶的产生约在商朝晚期(见诸编钟、编磬音列)④该音阶的五声形态为徵、闰、宫、商、清角。⑤该音阶在陕北民歌、秦腔、柳腔中大量存在。该论文获得了1988年,山东省首届音乐论文评选优秀论文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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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黄钢相识于上个世纪80年代初,他经常参加我在沧口文化馆举办的音乐学习班。他虚心好学,博学强记,思维活跃,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多年来关系密切。1988年,他从山东艺术学院毕业时,我还特意为他谋得了青岛教育学院教职,可惜公务员对他有更大的吸引力…

       值得点赞的是,黄钢在弱冠13岁时就参加了工作,在崂山吕剧团从演奏员到作曲、指挥。1984年,他不顾26岁大龄毅然放弃工作追求自己的艺术梦想,竟然以小学的文化程度考上了大学,进入山东艺术学院理论作曲系,师从李贞华等教授深造。

        在民族音乐研究领域,我一直对黄钢抱有很大的期望。2008年,我把多年以来积累的几百本专业音乐杂志,全部赠送给了他,希望他在音乐研究领域有所建树。可喜的是,他多年来潜心中国传统音乐学、律学、古谱学、古器乐学的学习研究和理论探讨,时有成果公布于世,可见诸《中国乐律学百年论著综录》(续集)、《齐鲁艺苑》、《齐鲁晚报》等报刊。他还应聘到中国海洋大学、潍坊学院、青岛教育学院等高校讲学。人生的甲子之年,正是音乐理论工作者的黄金时段,资料积累,技术积累,经验积累,都比较丰富。希望黄钢君笔耕不辍,再创辉煌。是为序。

2018年10月27日于尚东乐楽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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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张旭

作者 张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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